魅蛊究竟是什么,许南烛不清楚可近期要说接触过什么可疑人,脑海浮现出玉面阎罗南星那张狡猾的笑脸。
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茯苓,她蹙着眉怪异的看了一眼许南烛。
“中魅蛊之人会对下蛊者格外亲近,除此之外并不会对身体有害。”茯苓将天蚕蛊放进竹盒中,又从布袋里掏出一些药粉洒在了它身上,原本活跃的蛊虫渐渐平静了下来。
许南烛问道:“那你有办法解嘛?”
茯苓白了他一眼,沉声道:“我说过了魅蛊只是会让你对下蛊者有好感,心中不由喜欢,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害处,况且这种蛊很难培养,若强行取出你会立刻死亡,你若不怕死我倒是可以试试。”
抬手拍了拍额头,有些懊恼的起身,这玉面阎罗真阴险,什么时候下的蛊根本没有察觉到,当真是防不胜防。
茯苓露出个清冷笑脸,道:“可见那人很自信你会爱上她,否则下的可就是情蛊了。”
情蛊相传为苗疆西域地区特有巫术,十年方可得一情蛊,此情蛊可下在饭菜中,也可下在服饰上,苗疆女孩子都以此情蛊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。亦可请巫师做法将蛊制于符上,女子配带此符时时许愿,便可以使心上人永远死心踏地。
情蛊可算的上是蛊中的极品。
要是中了它,人就会失去意识,整个人都臣服于下蛊之人。
会用情字是因为中蛊的人会认为自己爱上了下蛊的人,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在那个人身边。也有传言只要有情蛊,就可以让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、永远也不分开。
许南烛拧眉问道:“这世间当真有情蛊这种东西?”
茯苓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,“蛊是指将上百种毒物放在一起,让它们互相残杀,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。而最毒的蛊叫情蛊,中蛊之人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,蛊就会啃噬他的心,让他心痛,只有见到心爱之人,疼痛才会停止。在苗疆所有女孩子都会对情郎下情蛊,以昭示两人亘古不变的爱情,若其中一方背叛或爱上了别人就会不得思情欲,否则蛊虫就会啃噬他的心,叫他痛楚难忍,每思一次,心痛更甚,九十九日后,心痛至死。你所种的魅蛊可是比情蛊还要难以培养,此蛊乃是花蛊的一种,以养蛊女子的血肉培植,三月开花,极其艳丽。养蛊者采下蛊花做成魅蛊,蛊者必是个用情至深的人,同时要以命饲蛊,蛊方能成,故此蛊世间罕见无解。”
焚烧尸体的臭味实在令人有些恶心,望着茯苓离去的背影,微微摇头叹息,看来有必要去一趟苗疆五毒教了,抱着鸣鸿刀一瘸一拐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。
临近中午,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村落,破败屋檐下蛛网密布,乌鸦在空中聚集盘旋发出极其难听的叫声,惹人厌烦不已。
小猴子虚弱靠在石碑上,静静注视父亲离开时的方向,双手将布娃娃捧在胸口。
他忽然裂开嘴笑了,笑的很开心,轻声呢喃着:“姐姐,我爹爹回来了,还带了我最爱吃的鸡腿。”
穆玄竹眼眶微红,她顺着小路望去并没有瞧见什么人。
回头看见许南烛迎面走来,她冲过去哽咽道:“救救他,他还只是一个孩子,救救他好不好。”
没有任何回答,他只是走到小猴子身旁抬手摸了摸脉搏,侧头朝着她摇了摇头。
不知何时出现在石碑后的茯苓,握着双刃静静等待着。
穆玄竹对茯苓有着浓浓的敌意,却是被一双手揽入了怀中,轻声道:“她必须这么做,否则会死更多人。”
小猴子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脸,侧头看向面前三人,笑道:“茯苓姐姐你也来了,我爹爹叫我跟他回家,我得走了,谢...谢谢你们,这个布娃娃是娘亲缝给我的,代表着幸运,我想将它送给姐姐,这是小猴子最珍贵的东西了,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哦!”
布娃娃掉在了地上,小猴子沉沉闭上了眼睛,茯苓举起双刃的手微微颤抖。
许南烛走上前抬手将她颤抖的手臂按下,抽出鸣鸿刀将其头颅砍下,没有任何犹豫。
穆玄竹蹲坐在地上,眼眶红肿的看向他,问了句:“为什么?”
茯苓将双刃收回,侧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谢谢,后面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。”
许南烛点点头,将鸣鸿刀归于刀鞘转身拽起宛如呆木的玄竹小妮,后者只是狠狠捶打撕咬,不肯离去。
原本对他心中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,她不明白小猴子都已经死了,为什么还要砍下他的头颅,他只是一个孩子,他只是想等父亲回来,只想活下去......
许南烛没有反抗,他知道玄竹小妮肯定是联想起了故去的弟弟,或许在穆回死去前也是这般期盼着姐姐能够回到自己身旁。
她可以无情,可以杀人,但唯独对孩子没有任何防备戒心,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痛。
抱起玄竹小妮丢进车厢,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解释道:“他中了蛊,若不处理会变成蛊人,你觉得我恶也好,不近人情也罢,但天下这种事情遇到的还会更多,我相信你弟弟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你。”
马车快速行驶出了村落,车厢内的传来她几近崩溃的哭声,有些事情她很清楚但心里始终不愿意去接受,甚至可以说接受不了。
许南烛叹息一声,放缓了马车速度,这小妮身上背负了太多沉重的包袱,能够坚持到今日才彻底爆发已经很坚强了。
穆玄竹啜泣着掀开车帘靠着他坐下,目光无神注视着地平线,“我是不是很丢人?”
轻笑一声,反手将水壶递了过去,摇摇头道:“当初婉儿小妮走的时候,我哭的可比你伤心多了,哭过后还是得继续活下去,人总得往前看不是嘛?”
喝了几口水,捧着水壶侧头看向许南烛,问道:“婉儿是谁?你的心上人?”
许南烛干咳一声,苦笑道:“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仇人。”
穆玄竹拧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或许她不明白仇人为什么能算关系还不错,不应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?将水壶封好口,靠在车厢上忽然很生气的瞪了他一眼,一头钻进车厢,临了还不忘狠狠锤了他后背一拳。
许南烛佯装吃痛的惊呼一声,见后者没有反应索性耸耸肩继续赶路,抬头看向不远处聚集的黑云隐约还能看到闪光,心中却突然想起了在武当山上那个害怕打雷怕黑的小妮子,武当山一别三年未见,也不知她过的好不好。
忽然猛地抬手拍了拍额头,他今个不是见到简兮谷主,怎个就不知问一问?
当即有些懊恼的骂了一句:“真是个猪脑子。”
撩起车帘钻出一个小脑袋,侧头看向懊恼的许南烛,轻声问道:“知道错了?”
许南烛长叹一声,当即骂道:“今个我碰见了简兮谷主,我就应该问一问婉儿那丫头的情况,结果被茯苓那家伙一搅合就光想着那肚子里的蛊虫了,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,你说.....”
话音未落,愤怒穆玄竹当即抬腿一脚将他踹下了马车。
好在马车行驶不快,顶多屁股有些遭罪,捂着有些酸疼的腰喊了一嗓子,“你又抽什么风?”
回答他的只有马车飞奔而出,扬起的尘土,见穆玄竹这次好像真生气了,当即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,心说,难道是因为我没有问月跑泉的下落?
马车行驶很快,许南烛轻功更快,纵身跃起稳稳落在马车上,瞧着挥鞭如挥剑的玄竹小妮当即一把抢过马鞭道:“你有气也别拿它撒啊,书上说的真对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!”
这马儿一路上也算是受了不少苦,草料没吃多少,还得拼命赶路,从幽州出来时髦毛油光锃亮,健壮无比,可如今瘦的皮包骨头,若是被穆玄竹一鞭子抽死了,估计后面的路程也只能靠两条腿了。
幽怨瞥了许南烛一眼,忽然脸色惨白,浑身发抖地一头栽了下去,眼疾手快将她拽进怀里,触碰到肌肤冰冷刺骨。
勒紧缰绳让马儿停靠在路边,将她抱进车厢划破手指挤出些血。
穆玄竹倔强的撇过头,“混蛋,你让我死了算了。”
许南烛深吸一口气,起初还说几番好话,可这小妮子驴脾气上来了,怎么都不肯张嘴。
“啪!”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,怒骂道:“记仇不记好的娘们,你欠我的没还完就想死,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,给我张嘴。”
穆玄竹屈辱的紧闭嘴唇,始终不肯张嘴。
许南烛气急,当即抬手扯下一层衣物便要说一句“张嘴”,可后者竟闭上了眼睛纹丝不动。当即不再故作姿态,抬手摘去穆玄竹袜子,她的脚秀而翘,腕、踝都肥瘦适度,美妙天成,脚背弯弓如一轮孤月。
接下来攀沿而上,那纤细如霜的双腿如嫩豆乳般充满了弹性,索性直接“开门见山”则卧在穆玄竹身边,呼出一口热气吹在她的耳垂上。
穆玄竹泪眼朦胧,紧咬着嘴唇,软软糯糯说了句:“我吃!”
许南烛重新在手指上挤出一些血递到了唇边,在她耳畔轻声道:“你就算吃也晚了,总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记得住。”
穆玄竹一阵刺痛,后者褪去了先前温柔猛地按住双肩,蓄势待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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